說好時間，藺言生換好衣服開車到局裏，已經有人將朱依雲帶到審訊室。

藺言生到監控室看著辦案的同事審訊。

“這套化妝品你還記得吧！”

朱依雲仔細檢查桌上的化妝品，點點頭，“這是我做的，朱依雲平時不用我做的化妝品，嫌棄不是牌子，所以只在化妝間內用，對外說是她自己做的。”

“都有什麽成分？”

“植物或者是動物油，的確是純天然的。我男朋友開花店，所以原材料花不了多少錢。”

“朱依雲，你看清楚能不能確定這個就是你做的？”

“當然是。”朱依雲有些不耐煩，但還是仔細檢查化妝品，將口紅塗在手背上，疑惑地道：“這個包裝是我的沒錯，不過我用的是蜂蠟，茶油，玫瑰花瓣，不會這麽幹，還有這個粉粒。”

“請你正面回答我們的提問，是不是你做的化妝品？”

“包裝是我的，但東西不是我做的。”朱依雲很肯定的回答。

不是朱依雲做的化妝品，是那個兇手？

“老許，你告訴她化妝品類有一氧化汞毒物，並且是在死者家裏找到的。”

朱依雲聽完之後臉色大變，雙手撐著桌子，身子向前傾斜，解釋說：“王芳在直播的時候也教過怎麽做手工化妝品，說不定是有人學了我的方法。警察同志，王芳是我的老板，我怎麽可能殺她呢？而且我一直在公司裏，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。”

“你別緊張，我們只是了解情況，王芳有沒有帶什麽人到她的家裏去過，或者是有沒有人送過她禮物？”

朱依雲想了很久，“送她禮物的粉絲很多，除了值錢的東西王芳一般都交給我處理，如果送的化妝品就在我們店裏賣掉，或者是送給我。我的包和化妝品還有首飾很多都是王芳送我的。”說著，將包還有手腕上的裝飾品都取下來放在桌上。

“有人買你們的化妝品送王芳嗎？有沒有在你們的直播洩露王芳的住所？”

王芳被分屍做成維納斯的樣子實在太詭異，不排除是有心理障礙的人查到住址，然後虐殺王芳。

“沒有，一般都是我先處理了剩下的給她送到家裏去，雖然網紅不是明星，也有很多粉絲追捧，不會輕易洩露住址。如果說化妝品的話，多半是同行嫉妒，這一行競爭很大。”

“競爭的對手和王芳撕破臉的有誰呢？”

“當然是王芳以前的助理李青，李青跳槽之前被王芳扇過耳光。她也是美妝主播，李青經常爆料王芳的醜事，李青之前還給王芳寄過壽衣。”

“王芳最近快遞的快遞單子你還有嗎？”

“還有，所有的快遞我都做過登記，在公司電腦裏，主要是直播的時候要感謝這些粉絲。”

“能不能給我們一份呢？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

李青，和王芳是同鄉，在王芳這裏大概做了一個月的助理之後跳槽到另外一個平臺做主播，而且迅速躥紅。

王芳認為李青背叛了自己，所以想盡辦法打壓，李青多次挑釁王芳，買水軍黑王芳，還給王芳寄過不少東西，比如死老鼠一類的。

朱依雲認為李青有可能寄這種東西，但至於殺人沒殺人就說不好。

宮胤梓還是跟之前的案子，今天直接去海市監獄，她覺得有必要見一見魯齊偉。

這是魯齊偉被捕之後宮胤梓第一次見他，出人意料的平靜。

魯齊偉在宮胤梓對面坐下，他淡定的打量了宮胤梓，羨慕地說了一聲：“真好。”

“為什麽這樣說？”

魯齊偉穿著監獄服役人員制服，剃著平頭，人看起來很精神，雙眼神采奕奕，看起來不像是服役。

“你很年輕，很漂亮，如果我父母沒有死，或許我的妻子也會是一位像你這樣的女孩。有幸福的家庭......”

“其實著一些你也可以擁有，我很好奇為什麽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你才想殺人？”

“換個問題行嗎？宮警官。”

宮胤梓低頭看了自己的工作證，點點頭，拿起筆，繼續記錄，“在殺周建國之前你有沒有後悔過？或者是有反悔的意圖。”

“沒有，周建國比孫志勇更可惡，當年為了得到兒子，殺害周龍一家，這種人就該死！”

“周龍和周建國之間的事情你是從什麽地方知道的？”周龍躲了大半輩子，不可能輕易把自己的過往告訴別人。

魯齊偉食指微微抖動，瞳孔微縮，沈默了大概二十秒才回答：“從那次他們喝醉酒之後，那兩個人再也沒來過我家，不過他們之間還是有聯系的，我的養父（王四勃）曾經是單位裏的領導，孫志勇求養父給他兒子安排工作什麽的，所以我記得那個人。加上王家那張老照片一直在我這裏。”

“周建國的事兒也是那次他們喝醉酒說出來的，我那時候還不認識周長生。”

“你是通過誰找到的孫志勇？”

“不是我找到的孫志勇，原本我是打算殺了王四勃然後賣了酒吧股份出國，是無意間發現我養父拍的一些照片，他說另外兩個人（周建國和孫志勇）也有，所以我找到周龍商量，做掉另外兩個人，拿回照片。”

說到殺人時魯齊偉面上毫無悔意，或許在他的認知裏，並不覺得自己殺了人是犯了法。那種態度，就像是一個人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，然後若無其事地告訴別人他是怎麽做的。

“你又是怎麽認識周龍的？”

這裏邊有疑問，周龍一直隱姓埋名，怎麽可能會告訴魯齊偉。

“周建國和孫志勇說的，說周龍沒有死，在他們小區做保安。周龍裝不認識，所以他也裝不認識，反正當年的案子已經結案，他（周建國）不想惹麻煩。”

“那周長生在這裏面又扮演了什麽角色？”

“和他沒關系，我當初知道他的身份後刻意接近也是為了報仇，但他對我沒有想法，從離開酒吧之後我們沒有再見過。”

“你當初找到周龍的時候，是怎麽說服他做你的幫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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